教會乃是醫治社群

我們的心理狀態與身體、心靈相連,因此,也如同身體與心靈,心理也可能處於不健康狀態。這期的「觀點」邀請普世重洗派健康照顧的執業人士與領袖們,談談他們的教會在會友的心理照護方面扮演扮演了什麼角色。

教會當如何看待心理健康?

從1960年代中期起,哥倫比亞一直處於武裝衝突之中,約七百萬人因此流離失所,超過六萬人失蹤,將近六十萬人遇害。當人們逃到更大都市避難時,有一些到了我們教會。他們帶著所有的強處與人生經驗所賦予的能力而來,同時也帶著悲傷、孤寂、疑問—何以慈愛的上帝竟讓他們遭遇此境,他們期望正義,也很恐懼,深怕那他們想逃離的威脅,也在都市裡發生。

哥倫比亞重洗派眾教會與機構正視這些人心靈、心理與社會的需要,我們與MCC合作,開始接受東方門諾大學(Eastern Mennonite University)的STAR課程的訓練,以及MCC「壓力與創傷醫治」課程。

我們以地方堂會作為這些工作的焦點,見識了一個信仰的群體有成為醫治之處的潛力。三個教會(Brethren in Christ, Mennonite Brethren and Mennonite churches)聯合發起了「社會心理行動教會合作組織」(Church Coordination for Psychosocial Action, CEAS),成為地方堂會回應戰亂受難者的資源。

如何成為醫治之處

2012年CEAS開始訪談那些被迫流離而主動加入重洗派教會的人士,訪談的目標是想了解教會需具備什麼特質,才能使人從被迫流離失所後經驗到醫治(包括心靈的、心理的、社會的甚至是身體的),以及教會可以做什麼。

人們的回應指出,一個地方堂會要成為醫治之管道,方法其實非常簡單。教會會友們去服侍這些受創傷者,就很可能讓人們經驗到上帝的同在。當會友真誠地歡迎那些到教會來的人,並提供安全的場所、聆聽他們的悲苦、提供服侍他人的機會,以及鼓勵他們重建生活,以上種種會幫助人尋得人生意義。如此,教會成了使人遇見基督的身體,因而強化了人們與上帝的關係。

人們的見證反映出精神科醫師Judith Herman和STAR的治療師Carolyn Yoder所提過的,醫治過程的關鍵元素,是安全感、承認已發生過的事,以及社會關係的重建。當人們的意義感被撼動了,在一個信仰群體的接納中來重新理解人生的意義,能幫助人復原。

透過創傷與堅忍的眼鏡來閱讀聖經,當以色列人被逐離家園(哀3, 詩79, 137)、約伯失去一切所有時(伯2, 19),我們會看到苦痛與尋求上帝,在詩篇裡看見信心與堅忍(詩23, 91),在先知的信息裡看見盼望(彌迦4:1-4),而耶穌來了使上帝的愛成為肉身(約1:1-14, 弗2:17-19),他要求我們,作為教會,要將愛與和好實踐出來(弗1:23, 林後5:18-20)。

尊嚴轉化

有一位受難者安德烈(非真名)帶著憤怒與恐懼來到波哥大的Teusaquillo門諾會,因他以為那些殺害其父親與兄弟的人隨時會出現在波哥大的街頭上。然而他在教會裡感受到歡迎與接納他的本相,安德烈開始打開他的心門。當他有機會能以不同方式理解人生後,他放下了怨恨、尋得自尊。安德烈的見證展示了一個願意聆聽人們的故事、並提供空間使人在團體中成長的友善教會有多重要。

這個訪談專案的最終產品是一份學習指引,可以供給地方堂會使用,好成為醫治的教會。哥倫比亞幾個地區的門諾會與門諾弟兄會開始使用這份材料。這份材料不只能運用在創傷的受害者身上,還能運用於任何曾經驗過痛苦、拒絕與失落,而需轉化成更豐富人生的人身上。小冊裡所提供的見證、經文與實作適用於所有人。

哥倫比亞開始在執行和平協定,要將以前的好戰份子重新融入社區裡而彼此和好,這是巨大挑戰。受難者尋求真相與正義,而新形式的武裝暴力蠢蠢欲動。在這樣情勢下,各地教會能成醫治的群體,能在和平的建構產生巨大貢獻。教會提供赦免與悔改的條件,因此打破了暴力的惡性循環。經歷醫治之後,會終止內化的傷害與受害者意識,接納更能提供社會連結,而使社區營造起來。

各地教會本就是醫治之所在與救恩信息的盼望,這項專案記錄了特定教會的經驗,列出所學到的功課,可成為眾教會的教學工具,使它們能成為醫治的群體。

—Nathan Toews 與 Paul Stucky 曾在MCC所贊助、哥倫比亞的「社會心理行動教會合作組織」(CEAS)同工過。Nathan現於玻利維亞的MCC工作,而Paul是CEAS的協調員,也是MWC的安地斯地區代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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